玄天宗议事大殿内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
叶凡站在大殿中央，四周是十几位面色不善的长老。赵元霸端坐在左侧首位，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。在他身后，赵无极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叶凡。

"宗主，此事证据确凿！叶凡偷学宗门禁术，勾结柳轻烟盗取藏书阁秘典，还抗命伤人！按宗规当废除修为，逐出师门！"赵元霸声音洪亮，回荡在大殿中。

玄天上人端坐在主位，眉头紧锁。在他身旁，太上长老闭目养神，仿佛对眼前的争执充耳不闻。

莫问天站出来反驳："赵长老此言差矣。叶凡所使功法虽有玄天诀痕迹，但更多是自行参悟所得，算不得偷学。至于藏书阁之事，太上长老已有决断，何必旧事重提？"

"莫长老此言差矣！"一位赵派长老厉声道，"叶凡来历不明，短短两年从杂役弟子晋升真传，修为突飞猛进，必是用了什么邪法！若不严惩，何以服众？"

大殿内顿时分成两派，争吵不休。叶凡冷眼旁观，心知这是赵元霸蓄谋已久的发难。自从上次他救下柳轻烟，展现出不俗实力后，赵家父子就视他为眼中钉，誓要除之而后快。

"肃静！"

玄天上人一声轻喝，大殿立刻安静下来。他看向一直闭目不语的太上长老："师叔，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置？"

太上长老缓缓睁眼，目光如电扫过在场众人，最后落在叶凡身上："叶凡，你可认罪？"

叶凡挺直腰杆，不卑不亢："弟子无罪可认。功法乃自行参悟，藏书阁一事也是为查证身世之谜。至于抗命伤人，实为救人心切，请太上长老明鉴。"

"巧舌如簧！"赵元霸怒喝，"太上长老，此子狡诈异常，不可轻信！"

太上长老摆摆手，沉吟片刻后道："这样吧。玄天古境三日后开启，内有九重考验，自古能通过者不过十之一二。叶凡，你若愿入古境接受考验，活着出来便证明你心性无碍，宗门不再追究此事；若失败...那就生死由命了。"

此言一出，满座哗然。玄天古境是宗门圣地不假，但也是极度危险之地。历代进入者有三成永远留在了里面，能通过全部考验的更是凤毛麟角。

赵元霸脸色阴晴不定，显然对这个折中方案不太满意，但又不敢反驳太上长老的决定。

"弟子愿意。"叶凡毫不犹豫地应下。他心知这是太上长老在给他机会，否则按赵元霸的意思，今日怕是难逃一劫。

"好。"太上长老点头，"三日后辰时，古境开启。这期间你好好准备吧。"

离开议事大殿，叶凡长舒一口气。虽然暂时躲过一劫，但玄天古境的凶名他早有耳闻。据说里面有上古遗留的种种考验，心性、实力、智慧缺一不可。

"得做些准备了。"

叶凡径直去了丹房，打算炼制一些保命丹药。刚走到丹房门口，就看到柳轻烟站在那里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。

"轻烟？你禁足期不是还没结束吗？"叶凡惊讶地问。

柳轻烟快步上前，眼中满是担忧："我求曾祖父特许出来的。听说你要进玄天古境？"

叶凡点点头："总比被废修为强。"

"你知不知道古境有多危险？"柳轻烟声音发颤，"三十年前曾有一位金丹大圆满的师兄进入，结果再也没出来！"

"放心。"叶凡安慰道，"我有把握。"

柳轻烟盯着叶凡看了许久，突然拉起他的手："跟我来。"

她带着叶凡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小亭。此时已是黄昏，夕阳的余晖为山峦镀上一层金边，美不胜收。

"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。"柳轻烟轻声道，"每当不开心时，我就会来这里看日落。"

叶凡静静听着，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。

"叶凡，"柳轻烟转身面对他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，"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为什么懂得那么多失传的功法？为什么曾祖父看你的眼神总是那么...奇怪？"

叶凡沉默片刻，决定坦白部分真相："如果我说，我可能活了好几世，你信吗？"

出乎意料的是，柳轻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："我猜也是。藏书阁那本《九转轮回说》中记载的九人图案，有两个和你很像，对不对？"

这次轮到叶凡吃惊了："你...你早就发现了？"

"我又不傻。"柳轻烟白了他一眼，"从你认出那些上古文字开始，我就觉得你不简单。后来你炼丹的手法、布阵的风格，都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。"

叶凡苦笑："所以你不害怕？不觉得我是个怪物？"

"为什么要害怕？"柳轻烟反问，"无论你有多少前世记忆，现在的你就是你，不是吗？"

叶凡心头涌起一股暖流。他没想到柳轻烟竟如此通透，如此...理解他。

"谢谢你。"叶凡轻声道。

夕阳已经完全落下，一轮明月悄然升起。银白的月光洒在柳轻烟脸上，为她平添几分出尘之美。叶凡不禁看呆了。

"看什么？"柳轻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
"看你。"叶凡诚实地说，"你真美。"

柳轻烟脸上飞起两朵红云，却没有移开目光。两人四目相对，一种无言的情愫在月光下悄然滋长。

"叶凡，"柳轻烟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，"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，据说能挡一次致命攻击。你...带着它进古境吧。"

叶凡接过玉佩，触手温润，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。他将玉佩贴身收好，然后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吊坠——这是第一世青云子随身佩戴的物件，经过两世轮回，如今已成为一件不错的护身法器。

"礼尚往来。"叶凡将吊坠戴在柳轻烟脖子上，"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，现在交给你保管。"

柳轻烟抚摸着吊坠，突然上前一步，轻轻抱住了叶凡："一定要平安回来。"

叶凡身体一僵，随即放松下来，回抱住她："我答应你。"

月光下，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，久久不分。

接下来的两天，叶凡全力准备古境之行。他炼制了各种丹药，绘制了应急符箓，还特意向莫问天请教了古境的注意事项。

"玄天古境共分九重考验，每过一重都能获得相应奖励。"莫问天神色凝重，"但越往后越危险，尤其是最后三重，据说从未有人完全通过。"

叶凡点点头："弟子会量力而行。"

"还有一事。"莫问天压低声音，"赵元霸不会轻易放过你。我收到消息，他可能会派人暗中尾随你进入古境..."

叶凡眼中寒光一闪："多谢长老提醒，弟子会小心。"

第三天清晨，玄天宗所有长老和真传弟子都聚集在主峰后山的古境入口处。那是一面巨大的石壁，上面刻满了玄奥的符文，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

太上长老手持一枚金色令牌，走到石壁前："玄天古境，开！"

令牌射出一道金光，石壁上的符文逐一亮起，最终形成一个旋转的光门。

"叶凡，入古境后生死自负。若能通过全部考验，不但前罪尽免，还可获得古境核心传承。"太上长老严肃地说，"你准备好了吗？"

叶凡环顾四周，看到柳轻烟站在人群边缘，眼中满是担忧。他对她点点头，然后转向太上长老："弟子准备好了。"

说完，叶凡大步走向光门，身影很快消失在其中。

穿过光门的瞬间，叶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待视线恢复，他已身处一片陌生的天地。

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，没有太阳却有不自然的光亮；脚下是龟裂的黑色土地，寸草不生；远处隐约可见几座造型奇特的建筑，散发着古老的气息。

"这就是玄天古境？"叶凡警惕地环顾四周，神识全面展开，探查可能的危险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机械般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：

"试炼者叶凡，欢迎来到玄天古境。第一重考验：心魔幻境。"

未等叶凡反应过来，周围景象突然扭曲变化。下一刻，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——玄天宗灵药园，而且变回了当初那个杂役弟子的模样！

"这是...幻境？"叶凡皱眉，尝试运转灵力，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，仿佛又回到了没有修为的时候。

"叶凡！你又在偷懒！"一个嚣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叶凡转身，看到了赵无极带着几个跟班大步走来，脸上带着熟悉的狞笑。

"第一重考验是面对心魔..."叶凡很快明白了考验的内容。这幻境将他带回了最弱小、最无助的时期，显然是要他重新面对那段屈辱的记忆。

"跪下！"赵无极厉喝一声，一脚踹向叶凡膝盖。

若是从前的叶凡，或许真的会屈服。但现在的他，即便没有灵力，也拥有三世记忆磨砺出的坚韧心志。

叶凡侧身避开赵无极的脚，反手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！

"啊！"赵无极惨叫一声，鼻血长流，"你敢还手？！"

"幻境终究是幻境。"叶凡冷冷地说，"即便没有修为，我也不会再任人欺凌。"

说着，他主动冲向赵无极等人。虽然没有灵力，但前世积累的战斗技巧还在。叶凡如虎入羊群，几个呼吸间就将所有人放倒在地。

"不堪一击。"叶凡看着地上哀嚎的赵无极，"这就是我的心魔？太弱了。"

话音刚落，周围景象再次扭曲。灵药园、赵无极等人全部消失，叶凡重新站在了那片黑色大地上。不同的是，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路，通向远处的建筑。

"第一重考验通过。奖励：心志强化。"机械声音响起，同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没入叶凡眉心。

叶凡顿时感到神识清明了许多，思维速度明显提升。这奖励看似无形，实则珍贵无比——心志的强大直接关系到日后突破境界时对抗心魔的能力。

沿着小路前进，叶凡很快来到一座石殿前。殿门上方刻着两个大字："阵殿"。

"第二重考验：破阵。"

叶凡刚踏入殿内，四周景象突变。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，墙壁上刻满了闪烁的阵纹。

"七阶复合迷宫阵，夹杂幻阵和杀阵..."叶凡一眼认出这个阵法的底细。对普通金丹修士来说，这几乎是无法破解的死局。但对他这个觉醒了阵法大师记忆的人来说，却不算太难。

叶凡盘膝而坐，神识如丝般散开，仔细分析每一道阵纹的走向。一炷香后，他睁开眼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

"找到了。"

他起身走到一面墙前，手指在特定位置连点七下。墙壁上的阵纹顿时改变走向，露出一条通道。

如此反复，叶凡连续破解了十二个关键节点，最终来到了迷宫中心。那里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。

"第二重考验通过。奖励：阵道真解。"

水晶球化作流光融入叶凡眉心，大量关于阵法的精妙知识涌入脑海，让他的阵道造诣又上一层楼。

接下来的几重考验各有不同。第三重是击败一个同境界的傀儡；第四重是在限定时间内炼制特定丹药；第五重是解读上古碑文...

凭借三世积累的经验和智慧，叶凡一路过关斩将，很快来到了第七重考验前。

这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擂台，四周是无底深渊。机械声音宣布："第七重考验：战胜自我。"

叶凡刚踏上擂台，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，连气息都分毫不差！

"复制体？"叶凡皱眉。

"不，是完美的你。"复制体开口，声音和叶凡一模一样，"拥有你所有的记忆、所有的能力。"

话音未落，复制体已经出手！青红相间的灵力化作漫天剑雨，向叶凡笼罩而来。

叶凡连忙撑起护盾，同时心中骇然。这复制体竟然真的会他所有的功法，而且运用得更加纯熟！

"没用的。"复制体冷笑，"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。比如..."他突然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，"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！"

一道奇异的精神冲击直袭叶凡识海，目标直指他最深处的恐惧——九世轮回可能带来的神智混乱！

叶凡闷哼一声，头痛欲裂。这复制体确实抓住了他的软肋。两世记忆融合时就差点让他崩溃，若是九世全部觉醒...

"放弃吧。"复制体逼近，"你永远无法真正掌控所有记忆，最终只会被它们吞噬。"

叶凡跪倒在地，额头青筋暴起。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，他看到了挂在胸前的玉佩——柳轻烟给他的护身符。

"不...我还有必须回去的理由..."叶凡咬牙挺住，"轻烟...还在等我..."

这个念头如同一盏明灯，在混乱的识海中指引方向。叶凡渐渐稳住心神，开始有意识地梳理记忆。

"你说得对，我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掌控所有记忆。"叶凡缓缓站起，眼中重新燃起斗志，"但我可以选择接受它们，与它们共存。"

复制体脸色一变，再次发动攻击。但这次叶凡不再退缩，而是迎面而上！

"轰！"

两人激烈交锋，灵力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擂台都在震颤。叶凡越战越勇，渐渐占据上风。因为他明白了一个复制体永远无法理解的道理：真正的强大不在于拥有多少力量，而在于为何而战。

"为了在乎的人，为了许下的承诺——这就是我的'道'！"叶凡大喝一声，全力一击将复制体轰出擂台！

"第七重考验通过。奖励：明悟本心。"机械声音似乎多了一丝情感，"试炼者叶凡，你是千年来第一个通过此关的人。"

一道七彩霞光笼罩叶凡，不仅治愈了所有伤势，还让他的修为直接提升到了金丹后期！

"还剩最后两重考验..."叶凡调息片刻，走向下一关。

第八重考验在一座图书馆内，要求解答三个问题：

"何为仙？"

"何为道？"

"为何修行？"

这些问题看似简单，实则直指本心。叶凡沉思良久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：

"仙者，超脱而不忘本；道者，万物运行之理；修行，为护所爱，求大自在。"

"答案被接受。第八重考验通过。奖励：《玄天诀》完整版。"

一道金光没入叶凡眉心，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完整玄天诀！这门功法直指仙道，若能修至大成，羽化登仙不在话下。

"最后一重了..."

叶凡来到最后一座大殿前，殿门自动开启。里面空荡荡的，只有一尊石像立在中央。当叶凡走近时，石像突然睁开了眼睛！

"千年了，终于有人走到了这里。"石像发出苍老的声音，"我是古境守护灵，最后一重考验由我主持。"

叶凡警惕地问："考验内容是什么？"

"很简单。"守护灵说，"回答我一个问题：你是谁？"

叶凡一愣："弟子叶凡，玄天宗真传弟子。"

"不，不。"守护灵摇头，"我问的是你的本质。九世轮回者，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走上这条路？"

叶凡心头一震："你...你知道我的情况？"

"当然。"守护灵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"玄天古境存在的意义，就是等待像你这样的'种子'。"

"种子？"

"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。"守护灵神秘地说，"先回答我的问题：你是谁？"

叶凡沉思良久，缓缓道："我是叶凡，也是青云子，还是血魔老祖和天阵老人...但更重要的是，我是现在的我，一个有着自己道路的修行者。"

守护灵满意地点头："很好的答案。最后一重考验通过。奖励：古境核心传承。"

石像伸出手指，点在叶凡额头。刹那间，海量信息涌入叶凡脑海，其中最珍贵的是一门名为《九转归一诀》的功法，专门为轮回者所创，可以帮助融合多世记忆和修为！

"这是..."叶凡又惊又喜。

"记住，"守护灵严肃地说，"九转成仙路艰险异常。当你九世记忆全部觉醒时，真正的考验才会开始。现在，你可以..."

守护灵的话突然中断，脸色大变："有人强行闯入古境！"

几乎同时，大殿门口传来一阵狂笑："哈哈哈，叶凡，没想到吧？"

叶凡转身，只见赵无极带着五名黑衣人站在门口，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枚血色符箓，散发着邪恶的气息。

"赵无极！"叶凡瞳孔一缩，"你怎么进来的？"

"当然是我父亲的手段。"赵无极得意地说，"这些'破界符'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影阁弄来的。叶凡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！"

说完，赵无极激活手中符箓，一道血光直射叶凡！与此同时，五名黑衣人也同时出手，各种歹毒的法器和法术铺天盖地而来！

"小心！那是噬魂血光，专克神魂！"守护灵急声提醒。

叶凡连忙闪避，但还是被一道血光擦中肩膀，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疼痛，神魂仿佛被撕裂一般。这血光竟然能直接伤害灵魂！

"你们找死！"叶凡大怒，全力出手反击。银紫色灵力化作漫天剑雨，向赵无极等人笼罩而去。

赵无极不慌不忙，祭出一面黑色小旗，旗面展开竟然将叶凡的攻击全部吸收！

"噬灵旗？！"叶凡认出这是魔道至宝，能吞噬对手灵力反哺己用，"赵家果然与魔修勾结！"

"是又如何？"赵无极狞笑，"反正你今天必死无疑！等杀了你，我再去找柳轻烟那个贱人算账！"

听到赵无极威胁柳轻烟，叶凡眼中杀意暴涨。他不再保留，同时运转《青灵诀》和《血魔经》，青红二气在体外形成一个太极图，然后猛地爆开！

"阴阳爆！"

狂暴的灵力冲击波将五名黑衣人直接撕成碎片，赵无极虽然有噬灵旗保护，也被震得口吐鲜血，倒飞出去。

"不可能！你怎么会这么强？！"赵无极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叶凡。

"下辈子记得，别动我在乎的人。"叶凡抬手准备结果赵无极性命，突然背后传来守护灵的惊呼：

"小心上面！"

叶凡抬头，只见大殿顶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色漩涡，一道水桶粗的血光正朝他当头劈下！这血光的威势远超之前，显然是元婴级别的攻击——赵元霸的暗手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白影突然冲入大殿，挡在叶凡身前！

"轻烟？！"叶凡大惊失色。

血光击中柳轻烟，她胸前叶凡给的吊坠爆发出耀眼金光，抵消了大部分威力，但余波仍将她击成重伤！

"不！"叶凡抱住倒下的柳轻烟，心如刀绞。

"我...我用曾祖父给的符箓...偷偷跟进来的..."柳轻烟虚弱地说，"怕你...有危险..."

赵无极趁机爬起，狂笑道："好一对痴情男女！正好送你们一起上路！"

他再次催动噬灵旗，朝两人扑来。就在这危急时刻，守护灵突然大喝一声：

"古境之内，岂容尔等放肆！"

整个大殿突然亮起无数阵纹，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将赵无极笼罩其中。

"不！父亲救我！"赵无极惊恐大叫，但为时已晚。金光闪过，他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
"他...去哪了？"叶凡警惕地问。

"放逐到虚空裂缝了，生死由命。"守护灵冷冷地说，然后看向叶凡怀中的柳轻烟，"这女娃伤势很重，必须立刻救治。"

叶凡连忙检查柳轻烟的伤势，发现血光中蕴含的邪气正在侵蚀她的心脉。常规方法根本无法救治！

"只有一个办法了。"守护灵说，"将你刚获得的《九转归一诀》传给她，借助功法特性引导她体内的邪气转化为灵力。不过..."

"不过什么？"

"这会让你俩的命运线彻底纠缠在一起，未来无论转世多少次，都会相遇。"守护灵意味深长地说，"你确定吗？"

叶凡毫不犹豫："确定。"

他按照守护灵的指导，将《九转归一诀》的基础篇传入柳轻烟体内，然后引导她运转功法。神奇的是，邪气真的开始转化，不仅不再伤害柳轻烟，反而增强了她的修为！

一刻钟后，柳轻烟的呼吸平稳下来，脸上也恢复了血色。她缓缓睁开眼，看到叶凡关切的目光，轻声道："我没事了...赵无极呢？"

"解决了。"叶凡简短回答，紧紧抱住她，"你吓死我了，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？"

"因为..."柳轻烟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，"你说过要平安回来的，我不能让你食言啊。"

守护灵看着两人，突然说道："时间到了，古境即将关闭。叶凡，记住我的话：九转成仙路艰险，但也是唯一的机会。当你九世记忆全部觉醒时，真相自会揭晓。"

一道金光笼罩叶凡和柳轻烟，下一刻，他们已经回到了玄天宗后山的古境入口处。

等候多时的众人立刻围了上来。太上长老看到两人安然无恙，尤其是感受到叶凡身上强大的气息，欣慰地点头："好，很好。"

玄天上人上前问道："叶凡，你可通过了古境考验？"

叶凡刚要回答，突然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了他：

"叶凡杀害我儿！请宗主严惩！"赵元霸双目赤红，状若疯狂地冲过来，手中一柄黑色长剑直刺叶凡心口！

这一剑含怒而发，又快又狠，元婴中期的全力一击根本不是刚经历大战的叶凡能抵挡的。眼看悲剧就要发生，一道白影突然挡在叶凡面前——

是柳轻烟！

"不！"叶凡肝胆俱裂，想要拉开她却已来不及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将赵元霸的剑定格在半空！

"赵元霸，你当老夫不存在吗？"太上长老缓步走来，每走一步，身上的气势就强盛一分。当他走到赵元霸面前时，那恐怖的威压让所有人心头震颤——这是化神期大能的真正实力！

"勾结魔宗，私闯古境，意图杀害宗门天才...赵元霸，你可知罪？"

赵元霸面如死灰，知道大势已去。他突然狞笑一声，体内灵力疯狂涌动："既然如此，那就一起死吧！"

"他要自爆元婴！"莫问天惊呼。

太上长老冷哼一声，一掌拍在赵元霸额头。后者顿时如遭雷击，体内沸腾的灵力瞬间平息，整个人软倒在地，修为尽废！

"押下去，严加审问。"太上长老吩咐道，然后转向叶凡，"你做得很好。从今日起，正式立你为玄天宗圣子，地位仅次于宗主和长老。"

这个决定无人敢反对。能通过玄天古境全部考验的人，千年来叶凡还是第一个，立为圣子实至名归。

叶凡却并未表现出太多喜悦，只是紧紧握着柳轻烟的手："谢太上长老。不过弟子有个不情之请..."

"说。"

"弟子想先送轻烟回去疗伤。"

太上长老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："去吧。"

在众人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中，叶凡搀扶着柳轻烟缓缓离去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交织在一起，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命运也将如此密不可分...